民国十二年秋,北平西直门外头茶馆里,说书先生刚拍响醒木,就被个黑脸汉子打断了话头。"您甭提那《聊斋》里的狐仙了,咱德胜门底下真出过白毛子精!"这嗓子跟炸雷似的,震得满屋子茶客都支棱起耳朵。
靠窗那张八仙桌旁,穿靛蓝布衫的货郎正给茶碗续水,闻言手一抖,滚烫的开水溅在虎口上。"这位爷们儿,您可别是喝多了二锅头说胡话吧?"他甩着通红的手背,眼睛却盯着那汉子脖颈上挂的银锁——那式样像是前清镶蓝旗的物件。
黑脸汉子"啪"地拍在桌上块黑黢黢的木头,茶碗都蹦起三寸高。"看见没?这是昨儿个后晌我在乱葬岗捡的,摸上去还透着阴凉气儿!"货郎凑近一瞅,那木头纹路里竟渗着暗红,倒像是干涸的血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