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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金瓶梅词话》第14回 之潘金莲过生日

正月初九,潘金莲的生日。

还在热孝之中的李瓶儿,就借着与潘金莲过生日的由头,(按:细读此前文本,这二人并未见过面,只是彼此有所耳闻而已。)上穿白绫袄,下著蓝织金裙,头戴白苧布髻,珠子箍儿,(按:这套穿着打扮倒也用心,堪称低调奢华有内涵)买了礼物,坐着一顶轿子,来到西门庆家。

众人见面,分外高兴,酒是一杯又一杯地喝,话是一句又一句地说。俗话说“三个女人一台戏”一台戏,吴月娘、孟玉楼、潘金莲,再加上一个李瓶儿,四个女人,这个话说起来就更加没完没了了。

说到热闹处,孟玉楼提议李瓶儿今天晚上就不要回家了,干脆陪众姐妹相伴一个晚上。这时随身跟随过来的冯妈(李瓶儿的贴身老妈子)也一再催问李瓶儿是否起身,——不起身,好打发轿子回去。

李瓶儿口中只说:“家里无人,改日再奉看列位娘,有日子住哩。”身子却纹丝不动。透过作者不动声色的叙述,我们读者自对李瓶儿的心理拿捏得死死的。

果然,李瓶儿见众人再三挽留,就借坡下驴,答应今晚留下来与众娘子相伴。少顷,西门庆来家,掀帘进房见到李瓶儿颇感意外,“花二娘在这里?”李瓶儿慌的忙跳起身来与西门庆见礼。这两个人的这一番表演堪称是影帝影后级的。

于是重新摆酒,你一杯,我一盏。常言道:风流茶说合,酒是色媒人。西门庆与李瓶儿在席上就饧成一块,言颇涉邪,吴月娘看不下去先离席而去了。

这一晚,李瓶儿就留宿在金莲房中。毕竟她是打着为潘金莲做寿的幌子来的。

李瓶儿唱的这出”单刀赴会“的戏码,是她将来正式进入西门庆家的一次演练。不管如何,在西门庆家众位娘子跟前先混个脸熟,总是不错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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