叶子清突然惊醒过来,“这是哪?我是谁?我睡了多久了?哦……不对。暮之……”
她左右一看,发现苏暮之躺在她的身边,“呼……”松了一口气。
叶子清伸手探了探他的额头,发现已经不烧了,“太好了,不好烧了。”她试着推推他,“暮之,暮之,醒醒……”
装睡的苏暮之假装揉了揉眼睛,坐了起来,“子清姑娘,早啊。”
“嗯。早,早。还认得我是谁就好,看来没有烧坏脑子。”叶子清看看洞外,大雨连绵无绝期的感觉。
“暮之,饿了吧。我去看看能不能找到吃的。这么大雨,估计也行不了船,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有人来救我们。你等着哈……”叶子清说着抓起外衣便要往外跑。
苏暮之一把拉住她,“子清姑娘,我是蓦之啊。你从刚才就一直叫我暮之,怕是认错了吧。”他灿烂地一笑,叶子清看得呆住了。
她眨巴眨巴眼睛,又伸手摸了摸他的脑壳,“这也不烧了呀……”她拉着他的手,“来,坐下。暮之,你是暮之,不是蓦之。你昨天跳到水里来救我的,你记得吗?”
“记得啊!就是我啊,我是蓦之,不是暮之,你认错了,子清姑娘。”
“我认错了?”她认真地看着他的眼睛。
他又露出了一个笑容,是苏暮之从来不会有的笑容,点点头,“是啊!”
“我不会认错的。虽然是一样的脸,一样的笑,但是却是不一样的。这个笑容是苏暮之的,是真正的他,是他一直想要的,不受家主身份束缚,自由自在的笑。”叶子清很肯定,“他若不是在骗我,就是因为落水和发烧造成了某种记忆的错位。他们肯定从小就经常被人认错,也可能是经常互相交换身份。所以,受了刺激以后,产生了一种错误的认知也说不定。”如此推测了一番,她倒是心疼起他来了。
她抱住他,拍拍他的背,轻声地说,“没事的,没事的。你会好起来的,暮之。别怕。”
苏暮之是多么贪恋这样的拥抱啊。为了一直可以被这样拥抱,他愿意一生都当一个认为自己是别人的人。因为他是谁并不重要,重要的是她认得出他,知道他是谁。
“我没事呀。子清姑娘,我们想办法回去吧。”
“嗯!早点回去给你找大夫!苏家那么厉害,一定有很厉害的大夫。”
“呵呵!苏家的确有很厉害的大夫,不过我真的没事啊!”
“好好好,你没事。你乖乖呆着,把火再升起来吧。这么大雨,怕是不会有船过来,我去看看能不能抓两条鱼来烤烤……”
她撑着外衣冲进雨中,鱼还真不会抓,不过有一些被雨水冲上岸,正在浅石滩上蹦跶着。
“哇塞……得来全不费工夫呀!”欢天喜地的去抓鱼,鱼身却滑,雨又大。她也不多想,拿着衣服就去包鱼,兜了三条还活蹦乱跳的大鱼,在小石滩上歪歪倒倒地往回走。
苏暮之远远地看着她,她的活蹦乱跳那么美,她的歪歪倒倒让他那么担心,她兜着鱼,笑着跑向他的样子,让他那么欢喜。
“你若是能永远这样笑着跑向我,只跑向我。让我为你毁天灭地又如何呢……”他笑着,好像一生的时光都在这里停住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