本文纯属虚构,请勿对号入座。
第一章:肉包子打狼
寒风卷着雪粒砸在窗棂上,猎人老张哈出的白气在油灯下凝成雾团。他蹲在灶台前,看着笼屉里腾起的热气,焦黄的肉包子褶子在雾气里若隐若现。
铁锅里的猪油还在滋滋作响,他特意多放了两把野山椒,辛辣的香气混着肉味直往鼻腔里钻。
“这群可恶的家伙,该尝尝带刺的甜头了。” 老张用布满老茧的手捏了捏包子,确认铁钩已经嵌进肉馅。村东头的李瘸子前天被狼咬断了腿,现在还在炕上哼哼,这事像根刺扎在他心里。
子夜时分,狗吠声骤然撕裂寂静。老张掀开窗纸一角,月光把院子照得青白。七匹狼像流动的墨团翻过矮墙,最前头的头狼竖起耳朵嗅了嗅,喉间发出低沉的呜咽。
肉包子的香气勾得狼群躁动起来,几只狼围着竹筐打转,爪子刨得冻土簌簌响。
老张握紧猎枪,枪管上的寒气渗进掌心。头狼突然仰头嚎叫,尖锐的声波刺破夜空。其余狼崽子们再没了顾忌,纷纷扑向竹筐。
“咔嚓” 一声脆响,最贪吃的灰毛狼满嘴是血,铁钩穿透它的上颚,在月光下泛着冷光。
混乱在瞬间爆发。被咬痛的灰毛狼疯狂甩头,竹筐掀翻在地,剩下的肉包子滚得到处都是。狼群为争抢食物撕咬起来,血腥味混着肉香在空气里蔓延。
老张趁机冲出屋子,猎枪托狠狠砸在一只扑来的狼头上。
搏斗中,他左手突然一凉。祖传的金戒指不知何时松了,在月光下划出一道金线,掉进满地狼藉里。
老张弯腰去捡,却见一道黑影闪过 —— 最瘦小的银灰色幼狼叼着戒指窜上墙头,琥珀色的眼睛在暗处泛着幽光。
“回来!那是我的!” 老张的吼声惊飞了树梢的寒鸦。幼狼歪头看了他一眼,喉间发出挑衅的呜咽,转身消失在茫茫雪原。
老张的太阳穴突突直跳,那戒指内侧刻着 “张氏祖传”,是老母亲临终前塞进他手里的。
梆子声从村西头传来时,整个村子已经亮起了火把。老张举着猎枪站在村口,裤脚还沾着狼血:“追!一定要把戒指追回来!” 三十多个汉子抄起锄头、棍棒,在雪地上踩出密密麻麻的脚印。
雪越下越大,火把的光晕在风雪里摇晃。老张的目光死死盯着雪地上蜿蜒的狼爪印,那幼狼似乎故意留下痕迹,每隔一段路就会在雪地上拖出凌乱的爪痕。
当队伍追到黑松林边缘时,爪印突然消失在一片灌木丛前。
“分头找!” 老张话音未落,右侧传来一声惨叫。王二柱的火把 “啪嗒” 掉在雪地里,一只银灰色的幼狼咬住他的裤腿,尖利的犬齿几乎要撕开皮肉。
老张举枪瞄准,却在扣动扳机的瞬间愣住 —— 幼狼脖颈上,挂着他那枚金灿灿的戒指。
幼狼突然松开王二柱,转身窜进松林深处。老张紧追两步,靴底却踩到什么硬物。他蹲下身扒开积雪,月光照亮半截狼尾骨,上面还粘着干涸的血迹。
更让他脊背发凉的是,不远处的雪地里,密密麻麻布满了人类的脚印。
第二章:卡牙槽的金戒指
银灰色幼狼的呜咽声在松林里回荡,它的脖颈剧烈起伏,前爪疯狂刨挠脸颊。
金灿灿的戒指像道枷锁,深深嵌进它右侧犬齿与牙龈的缝隙,锋利的戒圈已经割破皮肉,血珠顺着狼毛滴落在积雪上,晕开点点红梅。
“嗷 ——!” 幼狼突然直立起来,脊背弓成满月状。其余狼群立刻围成半圆,头狼伸出猩红的长舌,试图舔舐幼狼渗血的嘴角,却被对方烦躁地甩了一耳光。
狼群发出此起彼伏的低嚎,声音里带着某种老张从未听过的焦虑。
“叔!快看它后腿在抖!” 二舅突然拽住老张的胳膊。年轻人额头上的汗珠混着雪水往下淌,猎刀在掌心握出白印。
他们躲在三棵并排的老松后面,看着五十步开外那团不停打转的银灰色身影。月光穿过枝桠,在幼狼抽搐的侧脸上投下斑驳阴影,卡在牙槽里的戒指泛着刺目的光。
老张眯起眼睛,喉结滚动了两下。他想起母亲临终前的模样,枯瘦的手指死死攥着戒指,说这是张家传了七代的东西,不到万不得已不能变卖。
此刻那枚戒指却像个刑具,把幼狼折磨得不成样子。“得想办法活捉。” 他压低声音,猎枪保险栓发出细微的咔嗒声。
二舅突然按住他枪管:“叔,别急。” 年轻人目光扫过林间交错的荆棘丛,又看了眼西南方结冰的溪流,突然咧嘴笑了:“您看,狼群不敢往西边跑,那边的冰面薄。咱们往南绕三里,有片倒木堆,正适合设伏。”
说话间,幼狼再次发出凄厉嚎叫。这次它拖着后腿跌跌撞撞往前冲,却因为疼痛不断撞在树干上。
头狼紧跟在它身侧,用肩膀撑住摇摇欲坠的幼狼,喉咙里发出安抚的呼噜声。狼群的步伐明显慢了下来,每走几步就要停下来等幼狼。
“它们在等它。” 老张突然开口,声音里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震颤。他想起去年冬天,自家的老黄狗难产,其余几只土狗守在窝边整整三天三夜。
此刻狼群围在幼狼身边的模样,竟与那日的土狗群出奇相似。
二舅已经掏出腰间号角,对着天空短促地吹了三声。远处传来断断续续的回应,是村里其他猎人在报平安。“叔,等会儿我从东边佯攻,您带人从南边包抄。”
年轻人解下棉袄,露出结实的臂膀,“这幼狼受了伤,肯定往溪流方向逃,咱们在冰面...”
话没说完,林间突然响起刺耳的金属摩擦声。幼狼不知用了多大力气,竟生生扯断了右侧犬齿!带血的牙齿混着戒指坠落在地,它踉跄着向前冲了两步,突然直直地栽进雪堆里。
头狼发出震耳欲聋的咆哮,其余狼群瞬间炸开,像黑色的箭雨般朝着老张藏身的方向扑来!
“开火!” 老张的猎枪率先轰鸣,火药味混着血腥气弥漫在空气中。二舅的猎刀划出寒光,却在即将刺中狼腹时突然顿住 —— 倒在雪地里的幼狼,竟用最后的力气把戒指推到了树根下。
更诡异的是,头狼在经过幼狼身边时,突然调转方向,朝着溪流相反的北山狂奔而去,而那里,是一片从未有人踏足过的原始森林。
第三章:人狼之间的较量
北山的原始森林像头蛰伏的巨兽,积雪压弯的松枝在风中发出呜咽。老张握紧猎枪,枪管上的冰碴子随着他的呼吸簌簌掉落。
二十多道火把的光晕在树干间摇晃,将狼群围堵在一片枯藤缠绕的空地中央。
受伤的银灰色幼狼蜷缩在头狼腹下,右颊的伤口凝结着暗红血痂,空洞的犬齿窝还在渗出透明黏液。
其余五只狼呈半月形散开,竖起的鬃毛在火光中泛着铁青色,喉咙里滚动着威胁的低吼。
“别逼它们太急!” 老张伸手拦住正要往前冲的猎户,靴底碾碎枯枝的脆响惊得狼群集体后退半步。
头狼琥珀色的眼睛扫过人群,突然将幼狼往身后拱了拱,这个细微的动作让老张想起自家老黄狗护崽时的模样。
二舅蹲下身,从布兜里掏出半块风干的野猪肉。肉块还带着体温,油脂在火把下泛着诱人的光泽。
“叔,您带人往东边压,我从西面包抄。” 年轻人的声音压得极低,猎刀别在腰后,指节因用力而发白。
包围圈开始缓慢收缩。狼群焦躁地来回踱步,头狼不断用鼻尖轻触幼狼的脖颈,似乎在安抚它。
当人群推进到十步之内时,幼狼突然发出虚弱的呜咽,挣扎着要站起来,却被头狼用前爪轻轻按住。
“看它眼睛!” 二舅突然低喝。所有人的目光集中在幼狼身上,它琥珀色的瞳孔因疼痛而涣散,却死死盯着二舅手中的野猪肉。
年轻人屏住呼吸,像驯兽师般慢慢蹲下,将肉块撕成细丝,“来,小家伙...”
肉丝落地的瞬间,幼狼猛地挣开头狼的压制。它踉跄着往前扑,伤口迸裂的血珠溅在雪地上。头狼发出焦急的长嚎,却被人群的骚动逼得无法靠近。
二舅趁幼狼低头吃肉的刹那,从怀里掏出铁钳 —— 那是他特意从铁匠铺借来的工具。
铁钳夹住戒指的瞬间,幼狼猛地抬头。二舅被它温热的呼吸喷在脸上,甚至看清了它眼底翻滚的恐惧与不甘。
“对不住了。” 年轻人轻声说,手腕用力一扯,带着血迹的金戒指终于脱离牙槽。
失去目标的狼群突然炸开。头狼叼起幼狼窜进灌木丛,其余狼如黑色闪电般四散奔逃。
老张看着手中失而复得的戒指,内侧 “张氏祖传” 的刻痕还沾着狼血,恍惚间仿佛看见母亲在火光中对他微笑。
“这真是场奇妙的较量啊!” 老张摩挲着戒指,呼出的白雾在月光下消散。二舅将铁钳揣回怀里,年轻的脸庞还带着兴奋的红晕:“只要冷静应对,再棘手的问题也能解决。”
人群举着火把往回走时,雪地上的血迹渐渐被新雪覆盖。谁也没有注意到,在他们身后的树梢上,一双幽绿色的眼睛正死死盯着老张手中的戒指。
那目光里没有恐惧,只有某种令人脊背发凉的、近乎人类的算计。